第5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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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
不遠處從天而降的天雷越來越粗, 從小臂粗細，慢慢變成了碗口粗細，每一次落下, 那動靜都叫人心驚肉跳。
和閃爍之間, 天地都為之明晦的雷電相比，原本耀眼而不可逼視的聖光，頓時便宛若與日月爭輝的米粒之珠。
有好幾次，那電光都直接吞沒了天使, 伊荼娜感覺得到，他身上的聖□□息正越來越淡。
這片戰場上還有無數的人活著，但竟仿佛空無一人般寂靜。
所有人都凝視著雷暴的中心。
如果沒有意外, 這就是這片戰場中的最後一戰, 同時也是最驚天動地的一戰。
許多人的心頭都盤旋著陰影——若是莊子真沒能渡劫成功怎麽辦？
可是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。
那已是他們最後的希望。
天雷一道道降下，所有人都在心中不約而同的默數：
一、二、三……
十、十五、三十……
六十、七十……
最後渡劫飛升，需歷經九九八十一道天雷，越到後面, 所有人就越是屏氣凝神，膽戰心驚。
七十一、七十二、七十三——
不少人的手心都滲出了汗水，緊緊的攥在一起。
七十七、七十八、七十九、八十……
勝利近在眼前, 卻更害怕只差最後一步功敗垂成。
終於, 八十一！！！
一瞬間，無數人瞪大了眼睛，下意思的從心中湧出一片狂喜，腦子卻還沒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麽, 一時間僵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。過了片刻, 周圍才後知後覺的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驚叫和歡呼。
“過了！！過了！！！”
“八十一道天劫渡完了？全部渡完了？？我沒數錯吧？我沒數錯吧？！”
“我們有仙人了！我們有仙人了！！”
“那個鳥妖老祖呢？死了嗎？？”
死了。
伊荼娜感覺得到, 那股之前讓她頭皮發麻的聖□□息, 完全消失了。
雷雲散去，天際又重新恢覆了光明。
而渡劫成功，飛升成仙的莊子真，已經不再是和他們同一維度的生命。
他此刻渾身籠罩在一片光芒裏，誰也無法看清他的模樣，而且僅僅瞥見一眼，便覺得雙眸刺痛難忍，不得不移開視線。
“伊荼娜，”這樣的生物，是無法留在人間的，但他在消失之前，伊荼娜聽見了他的聲音：“到你來的地方去。”
來的，地方……？
她微微一怔，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呼喚：小兔？
莊子真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笑意，他溫柔道：“現在，我是屬於你的神了。”
……
仙人破碎虛空而去之後，戰後的掃尾工作開始緩慢但有條不紊的開始了。
厲雀這時才重新出現。
身為鬼王，他有比陷陣沖鋒更重要的任務——伊荼娜要求他將死去的修士靈魂吞入身體。戰後，這些修士便可轉換為鬼修，雖然失去了身體，但至少仍然還算是存在於世間，若是再修出身體，便可算是覆活。
當厲雀將身上的森森鬼氣如披風一般在身後展開時，無數枉死之人顯露出了生前的模樣，不少人在其中認出了自己戰死的親人好友，一時間短暫的重逢團聚，喜極而泣。
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，沒有人能不接受，更沒有人能不給予回報。
而一道緋紅的身影藏在厲雀身後，似乎在躲著旁人。
徐逸仙心中一震，忍不住走上前去，將她拽了出來。
紅衣捂著自己的臉，死活不肯讓他看見。徐逸仙就用另一只手把她的手腕攥住，拽了開來。
紅衣咬著嘴唇，低著頭垂著眼睛不看他，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。
伊荼娜本打算安排紅衣這個身份消失，但如今她又有了一個想法——利用紅衣，看能不能將徐逸仙和新小世界綁在一起。若是不行，她再以死亡結尾，也不耽誤。
而看著原以為早已不在的心上人，徐逸仙深吸了一口氣，一時之間竟覺得眼眶發熱，聲音也嘶啞了起來：“你……你還活著？”
紅衣心中不安歉疚，可一張口，說的話卻不算好聽：“你是不是很想我死？”
她擡眸瞅他，眼睛裏淚水漣漣的，“我也覺得我死了更好，可是我就是沒死。”
看著這一對糾纏的男女，一時間，周圍的修士們都紛紛訝異側目——許多人都找到了自己的道侶親朋，擁抱握手的也不少，但……
沒聽說八重雲天掌門有道侶啊？
就只聽說他閉關多年，基本上都是代掌門操持一切事務。莫非是閉關之前認識的紅顏知己？
察覺到了身周的目光，徐逸仙知道有些事情不適合在公眾場合提及，便拉著紅衣單獨走到了一旁，避開了周圍的視線。
待走到無人處，徐逸仙繃著臉，一把將她抱住了。
紅衣楞了一楞，有些弱弱的在他的頸窩裏仰了仰頭，臉頰輕輕的蹭過了他的耳朵和下頜處的一小片溫熱的肌膚。
她囁嚅道：“你不怪我嗎？”
徐逸仙聲音低沈道：“你是因為我。”
怕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，紅衣連忙道：“我才不是因為你！”
徐逸仙抱著她沒說話。她頓時氣急的推了他一把，把他推了開去，堅定的強調道：“說了和你沒關系了！都是我，才把你們弄得這麽慘的！”
徐逸仙抿著嘴唇和氣鼓鼓的少女對視了一會兒，然後如今的聯軍領袖向著各大勢力掌門傳音入耳，邀請他們齊聚一堂，說有關於小世界的要事相商。
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著紅衣，一起赴會。
作為在百年戰爭中戰功赫赫，威名極高的領袖，徐逸仙一露面，其餘人便紛紛上前迎接寒暄，恭喜他八重雲天又一位弟子飛升成仙。
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臉，畢竟戰爭終於過去了。在這樣輕松的氛圍下，徐逸仙始終沈重的表情，便顯得那麽格格不入。
人們遲疑了起來，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一時都有些忐忑：“徐真君何故悶悶不樂？可是小世界又出現了什麽變故？”
徐逸仙嚴肅道：“是我有一件事情，要向大家坦白。”
紅衣在他身後，急的去拽他的手，可他就像沒感覺似的，繼續道：“小世界之所以會現世，造成這百年的流血動蕩，都是我的罪過。”
紅衣急道：“不是！”
她看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，而面面相覷，驚疑不定的人群，沖到他的身前大聲道：“跟這個傻子沒有關系，都是因為我！是我把小世界放出來的！你們要算賬的話，就都算在我頭上好了！千刀萬剮也好，淩遲處死也好，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！”
徐逸仙一把將紅衣拽了回去，他怒不可遏的看著她，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出身為人間最強的威嚴，厲聲道：“閉嘴！”
被他這麽一吼，紅衣的眼圈頓時就紅了。
徐逸仙這才轉向眾人，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：“當年翟子仙人與我八重雲天掌門有舊，飛升之前，其餘翟子法器分散四方，唯有小世界太過重要，於是被托付給在下師門，自此世代皆由八重雲天掌門看管。
可惜徒弟不肖，能力不濟，沒能擋起鎮守大任，小世界出現裂縫，在下只能以閉關為名，日夜看守。這女子……乃是在下的心上人，老天垂憐，我三生有幸，她也心悅於我，也是因為擔心我被小世界拖累，她才一時糊塗，犯下大錯，盜走小世界，又無力鎮壓，致使小世界失控……一切事情，皆因我而起，所有罪責，我一人承擔，懇請各位能放她一條生路。”
他一席話說完，在場所有人都楞住了。見狀，徐逸仙膝蓋一彎，就要下跪謝罪，紅衣猛地撲了上去，死死地摟著他的腰，拽著他不許他跪下。
她扭頭朝著其他人怒道：“才不是這樣的！你們別聽這個白癡胡扯！小世界交給了八重雲天不假，可是根本不是在他手上出問題的！好幾代之前就出現裂縫了，他們八重雲天為了鎮壓裂縫，也不知道哪個天才想出個辦法，把小世界吞進身體裏，以身煉化鎮壓，失敗了就傳給下一個掌門，自己去死。那他們死都死了，我管不住，可徐逸仙憑什麽也要死啊？你們自己想想！他做錯什麽了？八重雲天歷代掌門是不是都豁出命去，把這場浩劫推遲了這麽多年，不然的話，小世界早就出來了！”
說到這裏，紅衣惡狠狠的瞪著徐逸仙大聲氣道：“你說！你有什麽罪！真要怪，去怪那個翟子啊！閑著沒事煉出這麽個玩意，自己又不處理好！丟給別人禍害人！你搞搞清楚好不好？鎮壓小世界不是你們的責任！是你們在豁出性命保護他們！憑什麽那些人什麽都不做的享受你們的付出和犧牲，轉過頭來還要說你們死得還不夠多是有罪！？你哪裏有罪了！？”
她大聲吼完，又轉頭看向其他人，一字一頓的厲聲道：“告訴我！他、哪、裏、有、罪？！”
徐逸仙喝止道：“阿荼！”
這名字讓伊荼娜心下一驚，因為按理來說，他本不該記得她的名字。
魅魔驚怔望去，卻見他的眉目柔和而痛苦：“別說了。”
伊荼娜一時摸不準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暴露，暫且有些驚疑不定的停止了表演，不說話了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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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遠處從天而降的天雷越來越粗, 從小臂粗細，慢慢變成了碗口粗細，每一次落下, 那動靜都叫人心驚肉跳。
和閃爍之間, 天地都為之明晦的雷電相比，原本耀眼而不可逼視的聖光，頓時便宛若與日月爭輝的米粒之珠。
有好幾次，那電光都直接吞沒了天使, 伊荼娜感覺得到，他身上的聖□□息正越來越淡。
這片戰場上還有無數的人活著，但竟仿佛空無一人般寂靜。
所有人都凝視著雷暴的中心。
如果沒有意外, 這就是這片戰場中的最後一戰, 同時也是最驚天動地的一戰。
許多人的心頭都盤旋著陰影——若是莊子真沒能渡劫成功怎麽辦？
可是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。
那已是他們最後的希望。
天雷一道道降下，所有人都在心中不約而同的默數：
一、二、三……
十、十五、三十……
六十、七十……
最後渡劫飛升，需歷經九九八十一道天雷，越到後面, 所有人就越是屏氣凝神，膽戰心驚。
七十一、七十二、七十三——
不少人的手心都滲出了汗水，緊緊的攥在一起。
七十七、七十八、七十九、八十……
勝利近在眼前, 卻更害怕只差最後一步功敗垂成。
終於, 八十一！！！
一瞬間，無數人瞪大了眼睛，下意思的從心中湧出一片狂喜，腦子卻還沒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麽, 一時間僵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。過了片刻, 周圍才後知後覺的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驚叫和歡呼。
“過了！！過了！！！”
“八十一道天劫渡完了？全部渡完了？？我沒數錯吧？我沒數錯吧？！”
“我們有仙人了！我們有仙人了！！”
“那個鳥妖老祖呢？死了嗎？？”
死了。
伊荼娜感覺得到, 那股之前讓她頭皮發麻的聖□□息, 完全消失了。
雷雲散去，天際又重新恢覆了光明。
而渡劫成功，飛升成仙的莊子真，已經不再是和他們同一維度的生命。
他此刻渾身籠罩在一片光芒裏，誰也無法看清他的模樣，而且僅僅瞥見一眼，便覺得雙眸刺痛難忍，不得不移開視線。
“伊荼娜，”這樣的生物，是無法留在人間的，但他在消失之前，伊荼娜聽見了他的聲音：“到你來的地方去。”
來的，地方……？
她微微一怔，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呼喚：小兔？
莊子真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笑意，他溫柔道：“現在，我是屬於你的神了。”
……
仙人破碎虛空而去之後，戰後的掃尾工作開始緩慢但有條不紊的開始了。
厲雀這時才重新出現。
身為鬼王，他有比陷陣沖鋒更重要的任務——伊荼娜要求他將死去的修士靈魂吞入身體。戰後，這些修士便可轉換為鬼修，雖然失去了身體，但至少仍然還算是存在於世間，若是再修出身體，便可算是覆活。
當厲雀將身上的森森鬼氣如披風一般在身後展開時，無數枉死之人顯露出了生前的模樣，不少人在其中認出了自己戰死的親人好友，一時間短暫的重逢團聚，喜極而泣。
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，沒有人能不接受，更沒有人能不給予回報。
而一道緋紅的身影藏在厲雀身後，似乎在躲著旁人。
徐逸仙心中一震，忍不住走上前去，將她拽了出來。
紅衣捂著自己的臉，死活不肯讓他看見。徐逸仙就用另一只手把她的手腕攥住，拽了開來。
紅衣咬著嘴唇，低著頭垂著眼睛不看他，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。
伊荼娜本打算安排紅衣這個身份消失，但如今她又有了一個想法——利用紅衣，看能不能將徐逸仙和新小世界綁在一起。若是不行，她再以死亡結尾，也不耽誤。
而看著原以為早已不在的心上人，徐逸仙深吸了一口氣，一時之間竟覺得眼眶發熱，聲音也嘶啞了起來：“你……你還活著？”
紅衣心中不安歉疚，可一張口，說的話卻不算好聽：“你是不是很想我死？”
她擡眸瞅他，眼睛裏淚水漣漣的，“我也覺得我死了更好，可是我就是沒死。”
看著這一對糾纏的男女，一時間，周圍的修士們都紛紛訝異側目——許多人都找到了自己的道侶親朋，擁抱握手的也不少，但……
沒聽說八重雲天掌門有道侶啊？
就只聽說他閉關多年，基本上都是代掌門操持一切事務。莫非是閉關之前認識的紅顏知己？
察覺到了身周的目光，徐逸仙知道有些事情不適合在公眾場合提及，便拉著紅衣單獨走到了一旁，避開了周圍的視線。
待走到無人處，徐逸仙繃著臉，一把將她抱住了。
紅衣楞了一楞，有些弱弱的在他的頸窩裏仰了仰頭，臉頰輕輕的蹭過了他的耳朵和下頜處的一小片溫熱的肌膚。
她囁嚅道：“你不怪我嗎？”
徐逸仙聲音低沈道：“你是因為我。”
怕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，紅衣連忙道：“我才不是因為你！”
徐逸仙抱著她沒說話。她頓時氣急的推了他一把，把他推了開去，堅定的強調道：“說了和你沒關系了！都是我，才把你們弄得這麽慘的！”
徐逸仙抿著嘴唇和氣鼓鼓的少女對視了一會兒，然後如今的聯軍領袖向著各大勢力掌門傳音入耳，邀請他們齊聚一堂，說有關於小世界的要事相商。
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著紅衣，一起赴會。
作為在百年戰爭中戰功赫赫，威名極高的領袖，徐逸仙一露面，其餘人便紛紛上前迎接寒暄，恭喜他八重雲天又一位弟子飛升成仙。
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臉，畢竟戰爭終於過去了。在這樣輕松的氛圍下，徐逸仙始終沈重的表情，便顯得那麽格格不入。
人們遲疑了起來，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一時都有些忐忑：“徐真君何故悶悶不樂？可是小世界又出現了什麽變故？”
徐逸仙嚴肅道：“是我有一件事情，要向大家坦白。”
紅衣在他身後，急的去拽他的手，可他就像沒感覺似的，繼續道：“小世界之所以會現世，造成這百年的流血動蕩，都是我的罪過。”
紅衣急道：“不是！”
她看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，而面面相覷，驚疑不定的人群，沖到他的身前大聲道：“跟這個傻子沒有關系，都是因為我！是我把小世界放出來的！你們要算賬的話，就都算在我頭上好了！千刀萬剮也好，淩遲處死也好，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！”
徐逸仙一把將紅衣拽了回去，他怒不可遏的看著她，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出身為人間最強的威嚴，厲聲道：“閉嘴！”
被他這麽一吼，紅衣的眼圈頓時就紅了。
徐逸仙這才轉向眾人，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：“當年翟子仙人與我八重雲天掌門有舊，飛升之前，其餘翟子法器分散四方，唯有小世界太過重要，於是被托付給在下師門，自此世代皆由八重雲天掌門看管。
可惜徒弟不肖，能力不濟，沒能擋起鎮守大任，小世界出現裂縫，在下只能以閉關為名，日夜看守。這女子……乃是在下的心上人，老天垂憐，我三生有幸，她也心悅於我，也是因為擔心我被小世界拖累，她才一時糊塗，犯下大錯，盜走小世界，又無力鎮壓，致使小世界失控……一切事情，皆因我而起，所有罪責，我一人承擔，懇請各位能放她一條生路。”
他一席話說完，在場所有人都楞住了。見狀，徐逸仙膝蓋一彎，就要下跪謝罪，紅衣猛地撲了上去，死死地摟著他的腰，拽著他不許他跪下。
她扭頭朝著其他人怒道：“才不是這樣的！你們別聽這個白癡胡扯！小世界交給了八重雲天不假，可是根本不是在他手上出問題的！好幾代之前就出現裂縫了，他們八重雲天為了鎮壓裂縫，也不知道哪個天才想出個辦法，把小世界吞進身體裏，以身煉化鎮壓，失敗了就傳給下一個掌門，自己去死。那他們死都死了，我管不住，可徐逸仙憑什麽也要死啊？你們自己想想！他做錯什麽了？八重雲天歷代掌門是不是都豁出命去，把這場浩劫推遲了這麽多年，不然的話，小世界早就出來了！”
說到這裏，紅衣惡狠狠的瞪著徐逸仙大聲氣道：“你說！你有什麽罪！真要怪，去怪那個翟子啊！閑著沒事煉出這麽個玩意，自己又不處理好！丟給別人禍害人！你搞搞清楚好不好？鎮壓小世界不是你們的責任！是你們在豁出性命保護他們！憑什麽那些人什麽都不做的享受你們的付出和犧牲，轉過頭來還要說你們死得還不夠多是有罪！？你哪裏有罪了！？”
她大聲吼完，又轉頭看向其他人，一字一頓的厲聲道：“告訴我！他、哪、裏、有、罪？！”
徐逸仙喝止道：“阿荼！”
這名字讓伊荼娜心下一驚，因為按理來說，他本不該記得她的名字。
魅魔驚怔望去，卻見他的眉目柔和而痛苦：“別說了。”
伊荼娜一時摸不準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暴露，暫且有些驚疑不定的停止了表演，不說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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